“leaves的电话，想问问我们合作的事宜。”
莫宁宁虽然很不想吵醒刚刚打算休息的同事，但碍于自己没有参与过这个改画方案之中，只能苦着脸开始求助。
常衍声刚刚按照安北辰改好的方案，排版润色后又做完ppt给她发了过去，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了，没想到还没半个小时的功夫，又被一记回旋镖正中眉心。
他想骂人。
但是他惹不起。
对面是一个被安北辰亲自动手改过画的，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人。
他得拿她当个祖宗一样伺候好了。
万一出了什么意外，他还不得被安北辰给削成屑。
“喂？”
常衍声终于从桌上爬了起来，接过莫宁宁手中的话筒。
其实莫宁宁还有些不乐意把话筒给他，这种热闹场面，她也想知道leaves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听到那边终于有了回应，叶玫浅浅松了一口气，又拿出自己事先打的草稿，努力平复着自己心里的激动和忐忑，正儿八经地开始自我介绍：“sstarry大大你好……”
她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又被那边打断了：“别叫我工作室的名字，显得我还在给黑心老板打工，叫我chadd就行。”
“好的，chadd。”
叶玫愣了愣，虽然感觉对方这话没什么语气，甚至还有点怨念，但依然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。
“嗯，你继续吧。”常衍声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起床气有些殃及无辜，所以坐直了身子，语气放好了一些。
而那边，叶玫也觉得他听起来语气家常客套，便将自己事先准备的那份过于书面化的稿子丢到了一边，语气带些笑意地说：“刚刚收到您的邮件回复，我很激动，您回复给我的方案简直完美，已经可以达到企业级的水准了……”
常衍声听到那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小女生，不像他想象中的能制服安北辰的冷酷铁血女魔头，又被这上来的一同彩虹屁逗得不行，于是笑道：“行了，我们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，你直奔主题吧。”
叶玫也没想到，sstarry高冷的艺术作品风格之下，主理人这么高傲直接，但又不会让人觉得盛气凌人，反而随和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
无论是刚接电话的那位小姐姐，还是现在的这个chadd，感觉他们的主创年轻有活力，还挺好说话。
她也放下一些紧绷，有些镇静地开口道：“我想和您谈一谈这些方案的版权合作事宜。”
常衍声并不意外她会想要这些画稿的授权，反而很欣慰，因为国内这样重视版权的文创生产者并不多。
只是他有些纳闷，安北辰都能做到亲自帮她改画这个份上了，难道他们没有任何私交吗？
正这么想着，又听到那边的叶玫说道：“因为您也清楚，这些方案我将会拿去投产，用于商业盈利。而这些事情都比较复杂，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自己设计文创并销售，所以邮件里有些说不清楚，这才打电话来和您商量。”
听到这姑娘把话说得这么客套周全，常衍声也沉默了。
看样子还真的没有什么私交。
至少这位leaves只把他们当作一个大发慈悲帮了她这个小粉丝的好心人。
但安北辰什么时候喜欢当活菩萨了。
活阎王还差不多。
常衍声犹豫了会儿，才说道：“这个事情我们需要商量一下，今天也很晚了，明天邮件回复给你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可以！”叶玫欣喜地回复着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没有拒绝，那就是很有合作的可能。
她只把他刚刚的犹豫当成对他们之间合作的思考，不疑有他。
见对方提示今天时间不早，她也很礼貌地和他道别：“谢谢你，chadd大大，今天辛苦您了，期待您明天的答复。”
“嗯，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·
常衍声挂了电话，抬起头去，才发现莫宁宁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他，满眼都写着八卦。
“怎么样怎么样？”莫宁宁激动地撑着下巴，追问着刚刚事情的发展情况。
“没怎么样。”常衍声摸摸下巴，还是愁眉不解，“她就是来问我们的商业授权的。”
莫宁宁明显也被这个回复给震惊到了，迟疑着问道：“还要来找我们问版权？她跟anthony没有私交的吗？”
常衍声一拍大腿，愁眉苦脸地说：“你也觉得奇怪对吧！”
他刚刚用力过猛，一下把腿拍的有些痛，又摸了摸自己的另一只手扶额，接着分析道：“莫，你想想……你觉得安会给一个素不相识的、只给我们的工作账号发过消息的小粉丝亲自改画吗？”
莫宁宁立即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。
“是吧。”常衍声叹了口气，又说，“我也觉得不可能。但是，目前看来，就从我刚刚接的那通电话来说，这位leaves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和我们的sstarry工作室接触。而且，她真觉得自己就只是我们的一个小粉丝，恰好被我们翻牌了。”
莫宁宁听了，抬抬肩膀耸耸鼻子，做了一个很典型的美式表情，撅嘴道：“well，其实我刚接到电话也有同感，所以感觉是你们在国内认识的人。但既然不是，那是怎么回事？”
常衍声冥思苦想，终于抬起头，下了一个语出惊人的结论：“你说，anthony不会是在追她吧？”
莫宁宁也明显被他的这一跳跃思维震惊了一下，但冷静之余，又重新思考了一番，还是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。
“而且还是暗恋，她都不知道他的身份。”常衍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，不由得有些激动，“你想想，anthony某天上网的时候无聊，发现了一个关注了自己多年的粉丝，偶然间发现她也喜欢小王子，于是灵魂产生共鸣，所以决定默默追她，想用爱来感化她，再突如其来的表白……是不是很浪漫！”
但是，莫宁宁好像不觉得这事很浪漫，她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，很匪夷所思地问道：“你觉得anthony那么骄傲一个人，还会玩暗恋那一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