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台？”
秦芳的笑意依然挂在脸上，可语气却是傲娇的，
“凯旋食品店听过没？”
“听过！”周晴晴老老实实的点头。
秦芳笑意更深，上下打量起这个卖饼干的乡下女人和她手边的小奶娃。
女人眼神清澈坚定，五官舒朗大气，若是没有这满脸的红色麻子，倒是长得不错。
而她手边的小女孩粉雕玉琢，扎着两个稀碎的朝天辫。
身上干干净净的，不见丝毫乡下人的土气。
两人站在那里，大方自然。
秦芳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把，这女人恐怕不是简单人。
她稀罕的想去ruan欢欢的小脸，周晴晴防备的挡在了身前，秦芳尴尬的抽回手，将身边的憨汉扯上来道，
“妹子，姐给你介绍一下，这位，我男人李凯旋。”
“懂了！”
这么看来，于红霞跟眼前这位是利益竞争的关系。
周晴晴也是干脆性子，挑眉道，
“姐，你有事直接说。”
秦芳一脸我欣赏你这性子的表情，笑的更欢快了，
“妹子，姐打开天窗说亮话，我想做你这奶油饼干的生意，咱们去我店里聊聊？”
“我自己卖也可以！”
周晴晴没直接答应，而是试探着转身要走，真心谈生意的人必然会将她留下来，而周晴晴也却是有分销出去的想法。
虽然利润会薄一些，但每天的收益都固定。
果然，
秦芳扶着肚子利落的帮她收拾起东西，
“妹子，我不要你的配方，咱们不做一锤子买卖，姐想跟你长长久久的做。”
“姐叫秦芳，跟我男人是三个月前开了凯旋食品店，我们没啥祖传的秘方，全靠着自己钻研。”
秦芳一边热情的说着，一边帮忙收拾东西，时不时还看一眼欢欢，
“咱们做女人啊，就得自己立起来，你看我这肚子这么大了，每天还自己揉面。”
收拾完，秦芳就看了一眼跟着一起来的憨汉子，
李凯旋立马领会，帮人看着东西就往凯旋视频店的方向走。
欢欢扯住周晴晴，盯着带路的秦芳，“妈妈，我们不回家了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
周晴晴听到这女人不买配方要合作，心理防线其实已经松动了，况且青天白日的，这女人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。
欢欢犹豫了一下，觉得后妈那么有本事，应该也不怕。
她颠颠的跟上。
一路上，
秦芳把自己跟男人开店做生意的那点子事给说了个干净，
“我男人太老实，本来是国营饭店的白案师傅，结果因为不会说话被人给弄走了。”
她说到这儿，还叹了一口气，
“靠谁都靠不住，只能靠自己，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，我吃过妹子做的饼干才知道，你这半边天是顶起来了，我秦芳佩服你，敢自己带着孩子出来摆摊，在姐姐这儿就是女英雄。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。”
“我愿意跟你做生意，只管分销，不买你的配方，你每天固定给姐送过来就成，卖不卖的出去都看姐的本事，钱不会少你的。”
不得不说，开张三个月的凯旋食品店能让黑森林有危机感，它是合理的。
就冲老板娘这张能说会道的嘴，那以后也绝对差不了。
看似凯旋食品店担着风险，可其实她也知道这奶油饼干以后只能是越卖越火。
周晴晴没一口答应，而是似笑非笑道，
“姐若是担心卖不出去，那还是算了。”
秦芳听到这话，赶忙赔罪，“看你姐这张嘴，绝对卖的出去，妹子你做的东西天下第一好吃！”
说话间几人就到了凯旋食品店。
凯旋食品店不大，一个小门脸，门口放下一个透明的柜台后就只能供一人侧身进去，
屋里面黑黢黢的，大中午的也要开灯。
不过凯旋食品店的位置却是极好的，位于三岔路口，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经过，倒像是一个做长久生意的地方。
说实话，同样是老板娘，周晴晴对秦芳的观感要比于红霞好得多。
能用这么一个新开的小门脸让黑森林忌惮，必然是经营的人动了脑子的。
在菜市场支摊的时候就听了一耳朵，
县城不大，就几条主街道，以前不让私人经营。
现在改革开放后可以自己经营小店铺，但老思想作怪，敢在风口上乘风破浪的是少之又少。
但眼前这位姐姐就是。
她就佩服敢于革新的小姐姐。
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，问道，“你一天要多少货？”
秦芳看了一眼当家的，伸出两根手指，“先来20斤，若是以后卖的好我再加，就是这价钱？”
两人就奶油饼干的价钱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了一番，
最后的批发价一斤一块前成交。
见秦芳欲言又止，
周晴晴知道这是怕独门生意被抢了，笑着承诺道，“你放心，我以后都不卖奶油饼干，这独门生意归你。”
听完这话，秦芳心里最后那一点子不安彻底荡平了，
笑的明艳大气，“周妹子是个明白人，我秦芳交下你这个朋友的了。”
说罢从玻璃后面的收银台拿出了三块钱的毛票递给了周晴晴，“这是定金，你给姐写个收据，咱们先小人后君子。”
一手交钱一手交收据，
秦芳捂着肚子亲自送了周晴晴到路口，
“周妹子，既然咱们是朋友，姐就托大一句提醒你，那于红霞你不能不防着，她这人心眼小，怕是不会这么放过你的，下次你再来叫上你男人，再不济也能充个人头。”
周晴晴笑，“谢谢姐，我懂的。”
按照惯例，周晴晴从路口拐弯去了市场附近的黑市，赵木匠一早就等在了摊位上，
“今天来的不早？”
周晴晴看了一眼赵木匠递过来的十二生肖模具，活灵活现，果然手艺人在哪个年代都不会差。爽快的付了尾款，然后就去买面粉，买糖葫芦，买山楂。
今天收益29块钱，
除去成本，纯利润还有18，9块钱，还王老头的医药费不成问题了。
今天不用买糖，如果不出意外空间里甜菜应该是可以收割了。
就是熬糖这件事还需要研究一下。
购置齐全东西，周晴晴举着三串糖葫芦往牛车的方向走去，经过隔壁街的时候，正巧有人从巷子里走出来，鄙见周晴晴的背影，他跨上摩托车赶紧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