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吃瓜群众听到徐校长的话顿时哗然，
“咋子墨这孩子能去省里考试，这是个啥奖啊？”
“我看徐校长笑得根朵油菜花似的，难不成这比徐光耀那优秀奖还要强？”
徐大嫂面色讪讪的，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的话就给自己的崽子护上了，
“光耀手上的可是优秀奖，刘子墨这小逼崽子连个奖状都没有，还能比我儿强？”
小操场外人生鼎沸。
小操场上人头攒动。
刘子墨跟徐光耀并排而立，两人几乎是同样高。
农村子女多，但一家要是出一个将来能顶起门户的男丁，那资源就会往男丁身上倾斜。
这跟重男轻女无关，是优胜劣汰的自然状态。
到现在也是如此，没有被去除掉就不是糟粕。
如果男丁将来发达，也能带着全家老小致富。
就好比徐家，徐校长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，徐光耀是自己的大孙子。
而且徐光耀脑瓜子是孙子辈里面出色的，所以徐家为了保障徐光耀能可持续发展，每天都会给他喝牛奶，吃鸡蛋，每餐都会有荤油。
这样养大的徐光耀才长得人高马大。
可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刘子墨眼下却跟徐光耀长得一样高。
金鸡村的人仿佛重新认识了刘子墨一般，这小屁孩啥时候长得这么好看了，
眉清目秀，俊逸果敢。
这小正太长大不得了……
啧啧啧，
那瘫子家的伙食是不错哈。
此时，长相已经出尘的刘子墨接过那封信，也疑惑了，“校长，我的试卷没有结果吗？”
徐校长指了指介绍信，“你的试卷被屏蔽了，应该是还要重新查卷，不过你能代表武陵市参加省里的比赛就说明你的分数不低。”
听到这话，
徐大嫂皱眉，咋这就高分上了。
那她儿子那奖状还牛逼不？
咋光耀这个大优秀奖都不能去省里参加比赛咧。
还是公爹没说出来？
一大串的问题憋在心里，可徐大嫂也知道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，咬着牙等放学。
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。
等到领着徐光耀回家，徐大嫂心里还在打鼓。
“光耀，你给娘说说这个优秀奖是不是比第一名还要厉害。”
徐光耀咬着唇不说话，心里一直在想刘子墨试卷屏蔽的事。
听到儿媳的话，徐校长提着水烟袋跨进门槛，轻笑了一声，“不如第一名，但也足够了，光耀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行，我看以后放学就多在学校做一份习题再回家吧。”
徐大嫂还不死心，
“那爹，刘子墨那小逼崽子为啥能去省里比赛，光耀却不能？”
徐校长深深看了一眼徐光耀，叹口气，“不够火候呗，要是心眼往正途上使，我看成绩应该差不了！”
听到意有所指的话，徐光耀拿着手里的奖状直觉地羞愤烫手！
连头也重地抬不起来，
匆匆找了一个理由便关进了自己的房间里。
徐大嫂这下更蒙圈了，“爹，光耀这是咋地啦，咋得奖了还是这幅样子？”
徐校长摆摆手，“让他自己消化一会吧。”
刚刚在拆那封信的时候，徐校长可算是明白了许知青今早那句“教育第一位是品行”这话的意思了。
早上拿结果的时候，许知青说刘子墨的试卷有问题，因为最后一道大题被人用油污涂抹掉了。
但是许知青是监考老师，他确信自己在收卷的时候没有问题，而且浏览过刘子墨的试卷，他最后一道大题是对的。
至于为什么会在阅卷的时候出现了答案被抹掉的结果。
许知青思来想去，只有在门口跟徐校长一家人接触过，而且那油污的味道很容易辨别，乡里独有的腊肉味。
说明这一番前因后果，徐校长也是摸出了一点问题的关键了。
这兴许是他们家光耀的手笔。
至于为什么不是那个憨儿媳，很简单，儿媳妇不认字，也不知道最后一大题占了20分的分值。
但那是自家后辈，徐校长无奈，跟许知青打了几圈的太极。
最后拿到那两份结果。
看来刘子墨就算是那道题没有计分，前面的题目也足以傲视光耀了。
如果将来能在省里得到名次，那对于金草小学来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。
徐校长现在有种自己孩子聪明归聪明，但别人家的娃能给我脸上贴金也很棒的欣慰感。
——
那边，
刘子墨拿着那封信跟在周晴晴跟刘野身后。
欢欢跟刘子辰在后面咯咯咯的笑闹着。
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周晴晴问，“子墨，你对去省城考试有啥感想？”
小家伙一脸深沉，“省城路远，你骑单车送不了我。”
周晴晴：……
她是问这个吗？
不过刘子墨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这个，老母亲略感欣慰，她还是郑重道，“我提前跟你一起去省城，咱们在那边住一个晚上，家里就让你爸爸看着。”
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妻应该在家看个孩子还是可以的。
再说修房子也要有人盯着。
满打满算，两人去考试顶多也就是出去两天，感觉可行。
这几天周晴晴总是睡不好，总觉得年关将至，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样。
脑子里的剧情断断续续的提醒着她，小老大去省城应该是有什么巨大的冲突要发生，所以她必须确保小老大不会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被坏蛋利用，从而黑化。
冬至后，又下了几场大雪，
天气越来越冷。
家里的几只溜达鸡都不愿意出门了，整日躲在家里。
狮子也越发懒，刘野给他们用修房子剩余的砖头搭了一个小窝，还是两室一厅的，一间给三只溜达鸡，还有一间分给了狮子。
家里的青砖房在一个融雪的日子接近了尾声，其实周晴晴还打算把主屋翻修一下的，但天气越来越冷，只能等到开春在继续了……
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日子，常影回来了。
这次还带回来了上面的信，“老大，上面问您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刘野拆信的手一顿，“老头没发火？”
“叶帅说您有自己的安排，让我听您的，还说……”
刘野冷眼扫过去，
“还说您肯定还在伤怀子默父亲死的事！”